公元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第一个月里

这篇发泄性质的文章一如两年前自己整理博客时对过去的回顾,对过去回顾太多也毫无意义,人生终究是要往前的。当下这个时间节点,全微博都在关注武汉肺炎,而我又困顿于社会与自我之间,世界太大而我太渺小,这种渺小感不断让我丧失自信,陷入郁郁寡欢之中。人生无常,而人生是什么,生活又是什么。当我们在讨论自我(人生/未来)的时候,我们到底在讨论些什么。

这么拗口的标题其实没什么意义,不过提醒下自己这个拖延症患者,在2019年12月时我没有规划2020年的大致目标,在2020年1月份的时候我也没有对新的一年的到来有多大感受、除去刷微博过程中看各种对去年的回顾。直到这两天,我再次陷入了无目的的惶恐之中,回顾自己过去这一个月,这一年,这几年,时光飞逝、人生无常,我却似乎从未真实而清醒地活着。

2020年1月份

2020年,也就是标题的「公元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发端,是怎样开始的呢?OneNote里已经太监掉的大事记里,记录着1月1日“央行决定于2020年1月6日下调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下调0.5个百分点”;1月3日“凌晨,伊朗圣城旅总司令,卡萨姆·苏莱曼尼在伊拉克巴格达机场遇袭身亡,三枚火箭弹”;1月8日“一架载有180人的、乌克兰航空的波音737-800从伊朗德黑兰机场起飞不久后坠毁”。

再后面就没有记录了,这当然不是这个月的全部,仅凭记忆而言,至少还有“澳洲大火”、“好莱坞童星Ricky Garcia被经纪人性侵”、“朝阳医院眼科主任陶勇被伤”、“台湾选举,CAI再次当选”“中美签署第一阶段协议”“某红X代媳妇开车进故宫”、“赵忠祥去世”、“中国大陆总人口突破14亿”、“英国脱欧”。这些列举不分先后顺序。

事情的先后顺序不太记得了,大概应该微博全在讨论澳洲大火和大兴安岭大火的时候,台湾开始了新一轮的选举,CAI出某些人意料又不出意料地再次当选,这事件被降温基本没啥讨论,李敖儿子微博还被删了。然后中美签署了贸易战第一阶段的协议,紧接着有了开车进故宫事件。春节假期到了,再往后就全是肺炎的故事了。武汉1月23号封城,大概从1月22号开始,微博铺天盖地的讨论武汉肺炎,已经持续了十天了。曾经我以为自己刷太多微博导致时常政治性抑郁,然而这次却没有,除去回家的路上有些害怕,其他时候都感觉这事情离自己好远,不真实。哦对了,在1月最后的几天,英国脱欧了,然而没什么人在意这件事。

安迪斯晨风发了一条微博,说“什么叫科幻感,就是把现实复读一遍”。当我回头再看整个一月的时候,感觉除去23号-30号在家的一段时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脑子里只有微博上曾讨论过的这些“宏大的事情”,好像自己从未活着,只是在旁观;认真去回味自己的1月,似乎每天时间都莫名其妙被消耗掉了,是怪猎还是什么,哦对了,是战锤全战。还有呢?还有各种无意义的内耗。

除去微博的人生,对于我自己而言,1月份发生了两件事,一是读了一本书《何为真正生活》,二是被狠狠骂了一顿,略微有些清醒了。但是迷迷糊糊活着太久,想要清醒地活过来太难了。当我真的像上面这样把1月份有记忆的事情记录下来,发现我近乎是没有自己生活的,我没有自己做了什么,感受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一片苍白。

2019年

如果对时间没什么概念的话,可以向过去看看。2008年过去了12年,那年我16岁,高一;2003年过去了17年,那年我11岁,小学五年级。在2019年我度过了自己的27周岁生日,现在,我在自己的28周岁里反省。

太久远的过去很难回忆起具体的情形,留下的只有情绪。而刚刚过去的2019年,抑或是2018年,我都感觉被自己挥霍掉了,包括2017年和2016年。除去特定的几个时刻,脑海一片空白。2019年应该是从2月10日开始的,春节结束返回杭州,本来计划了郑州买房、计划了跳槽继续前行,然而优柔寡断,加上性格惫懒,对内想要做满两年,对外大环境不好;最后所有的计划止于计划,所以的忧虑止于忧虑,又陷入了逃避-焦虑-逃避的循环。

整体来看,春天的一个锚点是《全面战争:三国》,夏天的一个锚点是《乐队的夏天》,秋天的锚点是《魔兽世界怀旧服》、LINS和HWEI的跳槽,冬天的锚点是《魔兽世界》、告别《风暴英雄》。哦对了,还有2020的1月份,锚点是《怪物猎人冰原》和《战锤全面战争》。或许年底被骂是一场正确的行动,自己无数次想要逃离,却从未逃离成功,终于有了一丝眉目。逃离「逃避」这种行为,太过艰难。正如2018年国庆戒烟,2019年有了这个决心也是好的,告别游戏。

除此之外,就是无尽的、反复的、挥之不去的抑郁和焦虑,以及日复一日的熬夜、自渎。身心俱疲。这种反复与内耗,如果真正回忆起来,要远早于高中,从小学时就有,在家坐在那里学习,不到半个小时浑身难受,自己却又不能自已。中学时候,经常性地歇斯底里,甚至跑到河堤上大吼,却喉咙嘶哑吼不出声音;高中也有,经常性自闭,走在路上不跟任何一个人说话,封闭自己的内心。大学也有,大一到大二还不错,大二到大三不断地熬夜、游戏、消磨时间。毕业之后这四年半接近五年的时间也是如此,限于内心的反复,不断内耗。2015年的自负、2016年的困顿与背叛、2017年的逃离与得过且过,还把兜底选择作为了最终选择、2018-2019的毫无进步,感觉这两年是最严重的两年,整个人毫无生气,还从120胖到了快150。

对了,这种反复与内耗,还不光是困于当下,更是困于过去,不断地在叹息现在和后悔过去之间消耗自己的精力。在当下与过去之间反复,消耗的实际是未来罢了。

还有,2019年家庭发生了一些事情,爸妈终于离开了十几年的农村,开始在驻马店租赁门店卖烧饼。这是一大进步。纵然今年春节发现自己诸多缺陷来源于父母,比如妈妈的优柔寡断、内耗、自己给自己置气,比如爸爸的懒惰,即便知道了正确的方向,也疏于计划、行动。那又如何,正如“大姐”所说,如果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好了,怕什么呢。

2010~2019

这十年大概率要分为三个时间时间段的,2010~2011、2011~2015、2015~2019。

2010-2011,大概一年半的时间,如果从留存下来的记忆来看,大概是我人生中最有激情的一段时间了,刚好18岁到19岁、高二下到大一上,恰好是第一次对自己人生有重大影响的一段时间,高考。这个时间段往前看,一无所有又一无所知,从这个时间段往后看,失去了明确的目标开始了长达8年的放纵自我。

2011~2015,大学时光,没什么好说的,纵然有堕落,也囿于当时的眼光,又能堕落到哪里去呢。倒是关于社会、关于工作、关于生活,经验欠缺良多,也从未有人(包括父母)给予我这方面的意见和教育。至于其他的,上学按部就班,做人自己学习,当然学的有点歪了,吸收的太多输出的太少。而关于人生,自己一无所知。

2015~2019,工作,四年半时间了,带着对人生的一无所知和遐想憧憬一头扎进了社会与工作中。现在回顾看,不出意料,撞得头破血流。而撞了南墙还是这么轴,继续逃避,继续欺骗自己。以至于陷入长久、重复的焦虑、惶恐、抑郁之中。

你看这十年,十年前我刚刚18岁,十年后我28岁。十年前我唾弃电视,嘲讽电视剧里的主人公懦弱颓废,十年后我也终究成为了类似的小人物。十年前我写给女生的邮件里说,心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十年后才发现我的内心无比懦弱。人生又有几个十年让你后悔焦虑呢。陷于这样的情绪之中,既无法改变过去,又对未来没有任何裨益。

你不过成为了一个失败者,边缘人。所谓庸人自扰,自己给自己加戏,旁人才对你没有半点兴趣。

关于2020、关于未来

这段时间刷微博也好,自己整理情绪也好,摘录了很多激励自己的片段。问题还是内耗太过严重,逃离内耗。

  •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 不念过去,不畏将来。

  • 是死是活,在此一搏。

  • 做乐观的行动派,不做悲观的反动派。

  • 一个人不是靠别人的鼓励获得成功的,而是找到内在的动力,然后开始走向成功之路。

  •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做好此时此刻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未来有未来的事情。

过去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不知道取舍。昨晚看了《经济学原理:微观分册》的第一章,十大原理,对前两个原理印象很深,或许是从未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一直在自己内心打转。1.人们面临取舍,做出决策就是要求我们在一个目标与另一个目标之间进行权衡取舍。2.某种东西的成本是为了得到它所放弃的东西,机会成本。

我看今年这个1月,看刚刚过去的2019年,看已经过去的人生十年,从18岁到28岁,距离三十岁一步之遥。又有什么资格继续这样下去呢。

走出抑郁,走向未来。

初心

当讲不忘初心的时候,我的初心又是什么呢?感觉并没有初心,一直都没有目标和使命感地往下走,连模糊的规划都没有。

——2020年02月03日


附:二十七岁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迷失了自己。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为何活着、如何活着。我想,我只是无法感受到生活的意义。(It’s been a long long time, that I lost myself.I don’t know where to go, why I still alive, how to live.I guess I just don’t understand the life.)

或许是看多了美剧的原因,上面这段话一直在我脑子里,可以忽略英文中的语法错误。Life is hard. 如果你问我未来在哪里,我不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曾经很简单,后来很难,我忘记了曾经想要的未来,却执着于找回曾经的想法。困顿于此,浑浑噩噩,又为此不断埋怨自己。这就是「优柔寡断」的现实例子吧。

五四青年节一百周年的晚上,在焦虑、抑郁、烦闷的心境中,看完了《何以为家》。Life is Hard. 距离我高中毕业,已经整整八年了。八年过去了,你为何还停留在当年那个心境中呢,为何还在执著于过去的想法而无法自拔。

2019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我又浪费了自己四个月的生命。我感觉不到活着,丧失了一切感知、感受。

C’est la vie


关于噩梦——20190714

今天周日,睡懒觉到下午三点,从上午11点到下午3点一直在噩梦。

梦到了一个俄罗斯还是中东的女学者,研究美国某个厉害的家族,起源于哪里,发现起源于自己的祖上。确认这一点的时候,情人赶到了,然后哥哥也赶到了。我也在,情人以为我是来杀他俩的,其实不是。学者跟情人上车逃跑,中途被学者哥哥追到,情人奔跑,被开枪,学者说打心脏啊,心脏在右边。情人倒在地上,哥哥掐住学者的脖子,学者留下了眼泪。

而我,我是干嘛的呢?

以上只是一个梦,在未来,梦的初始梦到了张亚东老师,外出的路上碰到持枪的人,不确定是否是劫匪,想要回去,回去的路上也都是劫匪,只好绕路,绕路回到居住的地方,是贫民窟还是大型宿舍?赛博朋克的味道,然而还是不对。路上就发现了劫匪杀死的人和被警察杀死的劫匪,汽油在尸体上,燃烧,燃烧的臭味。好不容易快跑到了住的地方,碰到了两扇闸门,第一扇有个绳子,抓住绳子爬啊,想要去旁边窗户里,里面的人却把窗子关上,只好奋力爬爬过了第一扇门。门的背后有滑轮鞋和冰球,我和三个兄弟姐妹一起滑想最后的地方,一边滑一边用冰球阻止背后追来的敌人。终于快到了,一个助跑翻过了门回到了住的地方,小四没翻过来,又跑了一次,被疾驰而过的火车撞死了。

然后我就进入了上一个梦。

醒来没有第一时间记录这个梦,还有诸多缺失。总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个赛博朋克的未来,有一种人「造梦傀儡」,就是有做梦天赋的人,能把一个梦比电影还逼真,被集中关押起来,当做了一个好梦的时候,机器进入大脑抽出这部分「记忆」的脑浆,保存。而其它人可以通过脑浆体验这剧情,如果再疯狂一点,可以通过机器把脑浆注入自己的大脑让这记忆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这是某些电影的一部分,也只是我的一个梦,我被这个梦困住了四个小时,也曾被其他梦困住。每次半梦半醒之间,我在想,能否有一台机器一根针,插入脑浆之中,把这种烦恼、幻觉用物理的方式从大脑抽离出来。

可是抽离了,我会变成一个傀儡吗?

——第一段关于27岁,大概写在了19年的4月或者5月,然后又是莫名其妙消失掉的八九个月,就到了今天。无数次怀疑自己未清醒地或者,一直在梦中,便是因为这种原因。不知道时间去了哪儿。2020.02.03
——未校对,待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