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纳黑暗、信仰光明

一、关于熊培云和奥威尔

“别忘记宇宙的真理,光明只是短暂的一瞬,黑暗,才是永恒的!”

“光明只是短暂的一瞬,黑暗,才是永恒的,但正是这短暂一瞬的光芒,诞生了生命与希望。因此,虽然我们都自黑暗中来,却注定了要用些生追随光明。”

——藏地密码

青春的成长,关于生活和理想,关于黑暗和光明,关于妥协和坚持。

李维恩在他的文章里说:黄昏时偷来你的肋骨酿酒, 百年后醉得有血有肉;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生活以妥协结束,而我以妥协开始。

我也和你一样都曾面对过选择,我也和你一样都曾犹豫是该放弃还是该坚持。还好,一直以来的光明与美好,或者说简单与纯净让我一次次选择了坚守。我不是不明白放下了就真的不累了,可是我也知道,放下了,不累了,就没有意思了。我在想世界这么黑,我们为什么还活着,我们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本能,还是为了向这黑暗屈服。

我们都曾听过,顾城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我们却很难愿意坚持下去,追寻总是那么艰难,不如妥协,不如到此为止,不如就这样吧,不如,就让我,随着生活去生活吧。那我们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仅仅是长大、繁衍、然后老去?

初二那年看《吸血獠》的时候,有段话给了我很大的震撼:对于这个世界,我只是宇宙里的一粒沙,灰尘中的灰尘,可是对于我自己,我就是整个世界,我是整个宇宙!失去了自我也就失去了一切!所以,不管你是谁,请离开我的身体!没有人能夺走我的身体!

我们活着,始终是因为我们自己的存在。我们的自己拥有存在感,我们才真的能感到自己活着。

四月份断断续续在看奥威尔的《动物庄园》和《1984》。奥威尔对黑暗的揭露毫不留情,然而他对于黑暗所展现的哪种讽刺却还是会让你露出微笑。黑暗是永恒的,那又怎样!我存在,便光明!

我一直都没有试图去拯救其他人,有些时候,这种拯救会成为另一个人的沦落。在黑暗面前,谁也无法预知另一个人的光明是什么。我有时候在想,反抗是在追寻吗?不是。妥协远远不是生活的结束。你说,原来,你只是短暂地看不清方向,或者不愿意往前走。我们存在,最直接的证明方式就是,我们没有迷失。

在奥威尔的文字里,那种黑暗的压抑完整地爆发着,但是始终没有泯灭所有的火种。思考成为了反抗的武器,然而最终这种反抗沦为妥协的时候,我才感到那种抗争的无力感。是的,李维恩说的对,妥协是生活的开始。但是,妥协又是在干什么,我们做一件事情,反抗、坚持、妥协、追寻,总是有目的的,是目的让存在有意义,而不是结果。

如果我们的妥协是为了保有我们的存在感,我们的妥协就是光明的闪现。而在《1984》里,那个一直在反抗的人最终妥协在迷失里,迷失在反抗的无力感中。黑暗给了我们数不清的可能,我们做出选择,始终要有我们的存在感在其中。这目的,带给我们光明。

熊培云的文字自始至终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温和感,之前韩寒赞扬《赛德克巴莱》的时候,熊培云却说不能用信仰包装暴力。我无法想象九十年代大学时代的熊培云一杯酒、一碟花生米、一包香烟的时光是多么沉沦但是闪亮,我只是知道今天很少有人会用文艺表达自己的理想,有多少人说过21世纪展现自己才能的舞台是商业,至少马云说过。

然而在反智主义不断盛行的今天,在犬儒开始在互联网也风生水起的今天,熊培云还在用文字诉说着理想,真正的美好源于思想。

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想法,熊培云说人是一种时间概念,无关于地点,只关乎时间。此刻、我们存在。思考的力量总是伟大的,大多时候我们都不乐意去思考,我们本能的逃避那些复杂,因为这样一个庞大而压抑的社会已经给我铺好了一条道路,一眼就可以望得到尽头的道路,我为什么还要去思考,去选择?因为存在,我存在,我思考。我总是想你能够想明白一些事情,思想总是自己的,这是我们存在的印迹!

和你比我总是有很多自卑,太多自卑。我没有那么洒脱可以享受生活,也没有那么淡定去追寻明天的美好。你可以做到很多我做不到,我只是想你学会倾听内心的想法,想你学会想一想,想一想自己,想一想理想,想一想生活,想一想明天,想一想现在,想一想自己,想一想存在。

前天在看《海上钢琴师》的时候,莫名有了一种共鸣,那个才华横溢的天才钢琴家一生都在船上读过,最终面对陆地,他说:陆地?陆地对我来说是一艘太大的船,太漂亮的女人,太长的旅程,太浓烈的香水,无从着手的音乐。我永远无法走下这艘船,这样的话,我宁可舍弃我的生命。

人总是对未知有一种恐惧,更愿意选择确定。自己知晓,才安心,否则事情变得不如己意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烦躁。但是另一个方面,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选择确定总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那个钢琴师最后选择拒绝陆地,并非仅仅是要拒绝未知,拒绝陆地上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纵横交错的街道的时候,他也是在铸就自己的生活。他知晓自己属于海洋属于甲板却不属于陆地。

未知可怕吗?可怕的只是我们对生活的迷失,我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说你因为我迷失了方向,你说你因为我而变得坚强,我真的很难过。我没有带给你光亮。

熊培云和奥威尔笔下的格局透太大,我无法诉说更多。未知给了我们太多恐惧和迷失,又有什么呢,我在,你在,存在,光明就闪现!

二、活着

高二看关于韩寒视频的时候有一次韩寒表示不喜欢余华的文字,我没有看过文字版的《活着》但是看了张艺谋拍的电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自己是那个最该死的人却没死,不该死的坚强的可爱的善良的无辜的都一个个死掉了。那种感觉无法诉说。活着,有太多的不确定,存在,未知就在。

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我是用一天半时间读完的,很喜欢,也很伤感。这本书就是在说,人活着,要找一个说得上话的。我看完就在想,如果谁有个朋友给他介绍一个说不上话的人当朋友,这人肯定会骂:妈了个逼的,我跟他又说不上话,当个朋友弄球!这不是脏话,只是最直接的表达。

人与人,在一起,也就是为了能说的上话。一个人从杨百顺改名到杨摩西再到吴摩西到最后的罗长礼究竟是因为什么。我能够理解你说我不了解你,不懂你话时候有多难过。可是我也想你知道,问题不在于我们不了解,而是明明了解还要说不了解。我知道说得上话是什么感觉,你也知道。

后来看电影《朗读者》的时候,我也一直纠结主人公为了不泄露文盲的秘密宁愿被判终身监禁是不是值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自己的底线。这种印迹印证着我们作为自我的存在。更多时候我们的选择无法判断值不值得。甚至无法衡量。

朗读者里面除了最初的禁忌之恋,后来两位主人公一直处在一种揪心的关系中。即使到最后,也还是无法判断值不值得,然而,女主角在监狱的时候,听着男主角的录音带,总会感到有个人在跟自己说话,或者说,自己还有个能说的上话的人。以至于到最后出狱前在狱中自杀,也不过是因为,这种说得上话,仅仅局限于录制录音带和播放录音带之间。

刘震云的文字本身着眼点不大但格局广阔写的深刻。仅仅一个说得上话,被他写成了一部厚重的小说。反过来可以知晓说得上话有多么重要。

找一个朋友找一个伴侣也是给心灵找一个对话的人,我说我在,我陪着,就是要跟你说说话。能跟你说得上话,我很开心。关于命运关于命定我真的知晓不多,我总是以为能用命运概括的东西,总能被另一种更为简单直接的说法定义。是命运让我遇上了你,也是这种归属感让我想陪着你。说得上话,我很开心。你是那么优秀那么强大那么坚强,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鼓励你才好。

昨天你说,你都不年轻了,怎么可能!如果你不年轻的话,中国的老龄化都能到百分之九十了。想起来很久以前买的《追忆似水年华》,偶尔翻两页翻两页,都能感到生活的味道。我想有一天,也能陪着你一起翻翻生活的书页。我想陪着你,一起说说话、开心幸福。一直、到永远。

——2013-04-02 20:58


这篇文章应该写于更早的时间,QQ空间没了记录,具体是哪一天就不得而知了。本来来源于博客园的备份,日期也复制自博客园。(2017.05.25)